在经历了几个月的政局动荡后,中国的领导人于本周汇聚一堂,参加十年一次的、向下一届领导人移交权力的闭门会议。制定中国未来发展方向时,新任领导要能掌握来自邓小平的经验教训,对他们将大有裨益。无畏的改革家邓小平在毛泽东的动乱年代之后,把中国带领上了通往成功的道路。
邓小平在1978年掌权,当时的中国处于极端贫困状态。等到他14年后引退之时,已经有2亿多中国人脱离贫困,他制定的政策让中国走上了成为经济强国的道路。
然而,近些年,中国迷失了方向。公众已经不愿再忍受猖獗的腐败、共产党领导人奢靡的生活方式、充分自由的缺失、以及纠正领导滥用权力机制的不健全。中国经济增长正在放缓,与此同时,仍有1亿多民众依然生活在贫困线之下。
中国迫切需要进行政治和社会改革。对邓小平来说,改革是一个持续的过程,如果他还在,他会大胆地向前迈进。邓小平的经验包括:
在推进大胆的改革之前,先进行实验。邓小平认为,在条件有利、当地领导人支持改革的地区尝试新想法是明智之举。如果新想法行之有效,邓小平会带领领导人到当地观察所取得的成绩,并派那些主管实验的领导人到全国各地介绍他们的成功之道。在广东省(包括深圳和其他“经济特区”),来自香港的商人纷纷涌入,建立新企业,制定新的高效率管理标准。试验成功后,相关经验被推广到其他地区。
支持精英体制。邓小平相信,只有最优秀的学生才应当被邀请加入共产党。为了升到党内的更高层,干部们必须在更低层的位置显示自己的才能。领导人应该在一定年龄退休。
避免分化。1978年,许多官员反对终结农村公社,尽管这种制度已经被证明不足以养活中国的人口。邓小平没有与反对变革的人正面冲突,直接废除公社。相反地,他告诉地方领导人,如果农民在饿肚子,就应当允许他们有所变通。于是一些村庄允许农民达到生产目标后留下粮食自用。自此,农业就繁荣起来了,多余的粮食也在市场上进行交易。邓小平邀请记者报道这些成功的故事,不到一年,全国大部分地区选择关闭公社。
与所有大国建立良好关系。邓小平与外国领导人交谈甚欢,但又诚恳面对分歧。他认为苏联四处树敌的举动是个严重的错误。他是历史上首位访问日本的中国领导人,期间他还与日本天皇会面。他参与谈判,并与日本签订了一项和平友好条约,提倡民间交流,增加了从日本进口的电影、电视节目和书籍。邓小平还与美国完成了邦交正常化。他成功访问了美国,期间戴上一顶牛仔帽,证明中国人吸收美国文化是没有问题的。1989年,他在北京接待了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Mikhail Gorbachev),向世界展示,1963年以后恶化的中苏关系重回正轨。
邓小平领导的中国与新领导层即将继承的中国大相径庭。新领导人不太可能与他的声望和权威相匹敌。他是共同奋斗的第一代共产党革命领导人的一份子,是毛泽东和周恩来的亲密同志。在很多方面,今天的共产党仍然在应对邓小平带给中国的繁荣和力量引发的复杂后果。
下一代领导人可以吸取经验的是,邓小平对风险和变革的开放态度、对排外思想的抗拒、对世界的实用主义看法,以及他对精英体制而非特权的支持。